世界仿佛失去色彩一般,只留下了一片纯白。在这满是白色的地方,没有一丝声响。
一个男人正行走在这洁白之上,仿佛置身于云端。
轻轻地,迈着不大的步子。
他身穿着一件绣有绿色刺绣的白色长袍,步调悠闲地在这圣洁中向前踱步。
周围空无一物,只剩下单纯被纯白包裹的世界并没有让男人感到一点心慌。相反他却感到安心。
他的嘴角微微上翘,好似在享受着一切,他俯身下去,一只手向脚下的洁白伸去。他轻轻地在纯白中晃动着手掌,就如同在清水中一般,荡起了阵阵涟漪,向四周散去。
男人捧起一口清水,轻轻**着甘甜。
仔细一看,这却是一条流水,源源不断地向前流淌着。在这只剩下白色的世界中,不知从何处而来,也不知将要流到何处。
而这时,男人皱起了眉头。
他的双眼凝视着单调的白色,但却看到了不一样的景象。
在其之下,界限分明的两片土地被分割开。其中一边毫无生气的被灰色覆盖,其中不乏点缀着鲜红的斑点;而另外一边却与之相反地呈现着朝气蓬勃。
男人叹了口气。
“这个决定是对的吗。。。”
他的耳边不时响起各种各样的声音,天真的笑声夹杂着绝望的哭喊,热情的呼喊夹杂着痛苦的悲鸣。
他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表情,听着这些声音,他的心就如同被无形的匕首狠狠地刺穿一般感到痛苦。
“救救我……救救我……”
不同声音发出同样的话语,这些话语在他的耳边回荡,仿佛无法驱散的乌云,笼罩在他的耳边。
虽然不明缘由,但是他却能和那些悲鸣的主人有着相同的感受。他难受极了,哭喊声每回响一次,他都感到难以呼吸,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他的喉咙。
然而,周围仍然是宁静的。就连脚下洁白之中的流水也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。
可是他知道这并不是幻觉,这确是人们痛苦的呼喊。
他晃了晃头,颤抖着站起了身子。
这时,那些久久平静不下来的声音此刻却又消失不见,再也听不见了。
男人的急促的心跳慢慢地恢复了下来。
他伸出手擦拭额头的汗水,长舒了一口气。
“哈..哈哈哈哈……”
毫无预兆的笑声从他的耳中穿过。
那是一个女人的笑声。笑的毫无掩饰,就像一个胜者,以高傲的姿态嘲笑着败者。
然而这也仅是短短的一声笑语,在那之后便再没响起。
他没有再去想这些,又开始前行。
走了许久,在他面前终于出现了打破这纯白的景色——那是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。抬起头也看不到树的顶。
树的枝干繁多而其中却有很多并没有交叉。每一枝都很规矩地向外延伸,而它的分支也并没有伸到其他枝干的地方。
而那些交叉着的树枝则显得奇异。它们的主干并没有交叉,而其中的一条或几条分支却与另外一枝的分支连在了一起,在这之后又形成了一条新的主干。
枝叶虽是长在一棵树上,可是却有明显的新老之分。有的正是展现着旺盛的生机,而有的却已到衰败之时。
男人走到树下,缓缓靠着树干坐了下去。
他开始思索起那些让他也感受到痛苦的呼喊声。嘶哑的呼救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,而伴随着那些挣扎声中小孩天真的笑声更显得骇人。
眼前是无尽的白色,而他却感觉黑暗在一点一点地蚕食着白色。他的心跳又开始变得急促。
这时,一片枯叶在风中摇曳,飘落到了他那白袍上,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他全身一晃,如同受到了惊吓的动物一样。
他颤抖着的手拿起了枯叶,手指捏着叶柄轻轻转动了几下,便小心地将它放到了洁白之中。而枯叶好似落入水中一般,不受控制地向远方流去。
男人看着远方,眼神深邃而久远,似乎陷入了回忆的漩涡。他并没有发觉又有一些枯叶从树枝上凋落。
枯叶落到洁白中,也随着流向了远方。
周围死一般的寂静,空气中弥漫着男人不安的情绪。
男人沉重的呼吸声让周围的气氛也显得更加深沉。
洁白之上的一切仍如同往常一样在运作,树叶新老更替,新叶仍旧生生不息地生长着,枯萎的旧叶自然地从枝头飘零,被洁白中的流水带去远方。
“今天有些累了,稍微休息一下吧。”
男人轻声说道。
他安静地靠着树,慢慢闭上双目。视线一点一点被黑色侵蚀,最终陷入黑暗的包围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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